羊绒世家的毛利率受大牌代工拖累、加盟商管理、同业竞争涉虚假披露问题,有可能在未来会成为企业能否持续发展的阻碍。
《红周刊》还发现★■★◆,春风纺织集团住所为“杭州市滨康路188号”■◆★,而羊绒世家为“浙江省杭州市滨江区滨康路188号7幢”■■,意味着二者住所也相近◆★■★★■。
据了解★★◆◆★,目前服装行业利润分配格局是产业链越靠下游毛利率越高,品牌商和销售商利润远高于加工生产商,平均毛利率约在40%~50%,而服装制造商的毛利率仅在15%左右。而对于纺织服装行业来说◆★◆◆◆,通常只有拥有自主品牌才能获取更高的利润◆■◆★★■,而代工路线利润空间有限。
事实的确如此,报告期内羊绒世家主营业务毛利率分别为30.07%、32.67%、34◆■★◆★◆.37%、36.76%。其中自主品牌毛利率分别为63.87%、60.23%■★★■、60.99%、61.47%,而成衣定制毛利率则分别为19.67%、21.79%、20.28%、29◆★■◆■.97%,数据说明代工业务对公司整体毛利率形成了明显拖累。
羊绒世家的加盟方式与其他公司是有所不同的,其加盟门店的开设需要由加盟商推荐才能加入■★◆★◆,而羊绒世家的加盟渠道一直控制在陈伟卿、刘良才、史巍、武立杰四个加盟商手中■◆■■。招股书披露,史巍和武立杰旗下的加盟门店数量较多,截至2022年6月底分别为22家◆★◆、21家,合计占加盟门店总数的比例已超八成,其中史巍还是公司2020年至2022年上半年的第三大客户。如此情况意味着,羊绒世家的加盟权被控制在这4名加盟商的手中,显然让人有所担忧的。
1月6日◆■★◆★★,浙江羊绒世家服饰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羊绒世家◆★”)披露了招股书,拟在深交所上市融资。也就在招股书披露当日,在中国证券业协会公布的2023年首批现场检查名单中,羊绒世家赫然在列。有市场传闻,监管层将对核准制下的主板申报进行行业限制,其中服装、家装等行业被标注为■◆◆★■★“黄灯行业”★■★★,并在IPO审核时可能受到一定限制。
据招股书,羊绒世家是一家以羊绒、羊毛等毛绒材料为核心的服装、服饰企业★◆■■■■,产品主要由服装、服饰、纱线年上半年,公司营收分别为7.35亿元■★★、6.48亿元、7.50亿元★◆■、3.19亿元◆★,归母净利润分别为0.60亿元、0.36亿元、0.69亿元★■■★、0.31亿元★◆★◆,其中公司的营收和净利润在2020年双双下滑。羊绒世家的业绩是其最大★★■◆◆“软肋”,因为如此低的盈利能力在主板上市新股中并不多见。Wind数据显示,在2022年上市的71家主板公司中,仅有3家公司2021年归母净利润低于0★◆★■◆.70亿元◆◆◆■★■。
但令人不解的是★★◆◆,官网显示其版权由羊绒世家子公司浙江春风进出口有限公司所有。这不禁让人疑惑,如果企信网公示有误,该网站并非春风纺织集团官网,那么为何这一网站要频频介绍春风纺织集团呢?如果无误◆◆◆■◆,那么春风纺织集团何以经营羊绒世家自主品牌“SPRINGAIR”呢?仅从上述信息来看,羊绒世家与春风纺织集团之间关系极其复杂,除了明显同业竞争问题外,还存在其他隐秘关联,这背后的猫腻显然需要进一步考证。
(本文已刊发于1月21日《红周刊》,文中提及个股仅为举例分析,不做买卖建议。)
现场检查叠加行业限制传闻★■◆■★,对羊绒世家IPO影响几何虽然有待观察,但《红周刊》发现■◆★■,羊绒世家自身存在的问题也是需要重视的,譬如毛利率受大牌代工拖累★◆■★、加盟商管理、同业竞争涉虚假披露等问题,这些问题在未来有可能会成为企业能否持续发展的阻碍■★。
关键的问题在于■★★,二者之间的同业竞争问题似乎并未因春风纺织集团经营范围的变更而结束。《红周刊》从企信网公示的春风纺织集团2021年年度报告中获取到了其官网网址(),且发现该官网从网站设计到业务产品与羊绒世家如出一辙◆★◆◆,产品也以羊绒■★★◆■、羊毛等毛绒材料的服装、服饰为主。不仅如此,该官网还以★★■★“SPRINGAIR”为宣传卖点◆■◆,而该品牌正是羊绒世家自主品牌“SPRINGAIR”。
从单价来看★★,报告期内,羊绒世家自主品牌服装、服饰的平均售价在550~600元/件★■,成衣定制的平均售价在110~130元/件左右,二者价格差异悬殊。比如2022年上半年公司自主品牌的平均售价达到575.54元/件,毛利率为61◆★◆■■.47%,而成衣定制产品平均售价仅为118◆◆.88元/件,毛利率为29.97%◆★★◆★,二者相差了31■◆.5个百分点■★■◆,将公司主营业务毛利率拉低至36.76%■◆■。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羊绒世家自主品牌利润很高,但其定价在同业中其实并不算高,同行业公司鄂尔多斯自营销售均价已超过千元/件。
此外◆★■■■,羊绒世家为国际大牌的代工业务也很大程度上拖累了公司毛利率表现,让公司的盈利能力面临考验。招股书披露■◆,服装、服饰是公司收入的主要来源■◆★★◆,主要涉及品牌业务及成衣定制业务两大板块■■,其中自主品牌销售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分别为27★★◆◆★■.10%■■★◆◆■、32.09%、37.26%、36■■.56%,自主品牌主要包括“METTE”、“SPRINGAIR★★◆★★◆”■◆◆、“METTEKIDS”三大类;成衣定制业务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其收入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分别为45■★★.67%◆■★、44.70%、45■◆■★■◆.99%、41.11%。所谓的成衣定制业务,实质是为包括阿玛尼等在内的国际大牌提供代工服务★■★。虽然自主品牌和成衣定制的营收占比之差正逐渐缩小,但代工业务依然是羊绒世家主要收入来源。
与此同时,该官网介绍,◆★“浙江春风纺织集团创立于1999年◆■◆,下属浙江春风进出口有限公司,缅甸春风ACE,杭州纤乐纺织有限公司◆■★,杭州中澳亚盛羊毛衫有限公司,是一家集纱线、针织品、梭织品研发◆★、设计、生产◆■、运营于一体的综合性企业,是全球最具优势的纱线及服装供应商之一”★◆★★,这其中提到的下属公司均为羊绒世家子公司。此外★◆,官网介绍其客户涵盖阿玛尼等国际大牌■★★,也恰恰也与羊绒世家客户重叠■★★■。
招股书显示,羊绒世家实际控制人为蒋庆云、蒋巍父子,控股股东为兴悦管理★■★★■■。事实上,羊绒世家原来的控股股东并非兴悦管理,而是春风纺织集团★■◆★★■,直到2017年12月◆■■★,春风纺织集团才将其持有的羊绒世家78%的出资额转让给兴悦管理◆★,羊绒世家控股股东也随之“易主”◆◆■◆。
值得一提的是,2017年12月股权调整后,春风集团★★◆★★■、春风纺织集团虽然退出了羊绒世家的股东行列。但《红周刊》发现◆◆■★★■,春风纺织集团与羊绒世家仍存在同业竞争关系★■◆,而招股书对此情况却进行了虚假披露。
据披露■◆,彼时春风纺织集团股权由蒋庆云控制的银悦投资、浙江省供销社控制的春风集团分别持股59.45%、40.55%◆■★★。其中春风集团由浙江供销社下辖的4个主体间接控制★■★■★■,由于春风集团在春风纺织集团股东会层面的重大事项决策■◆★,需要经过浙江省供销社系统层层审批■■■★◆,决策效率较慢。出于决策效率提升的考虑,春风纺织集团以0■■★■★■.36亿元的价格将所持有的羊绒世家78%的股份转给股权结构更加简单的兴悦管理。此次股权转让完成后,兴悦管理由蒋庆云旗下持股主体银悦投资◆◆、新欣投资和浙江省供销社旗下兴合集团分别持股88★★★★■■.24%、11.76%。
以控制21家门店的加盟商武立杰旗下的门店为例■★★◆★,《红周刊》从企信网发现■★■◆◆,武立杰所经营的“西安市雁塔区绒易服装店”于2020年5月◆■★◆■◆、6月两度由于无法通过登记的经营场所与个体工商户取得联系,而被西安市雁塔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列入经营异常信息名录■■◆◆◆◆,且截至发稿日暂未有移出记录。需要注意的是,企信网显示,该门店的位置为■★“西安市雁塔区小寨东路52号LC5932商铺★★”★■★,与招股书中披露的加盟门店“西安小寨店◆◆■★■★”的地址“西安市小寨东路52号”一致,而后者在招股书的记载中仍处于存续期间■★◆。信息的不对称◆★■■■★,让人对这家加盟门店的真实经营状态感到好奇◆■★◆。
除此之外,《红周刊》从羊绒世家官网获悉,公司门店位于杭州有22家,上海29家、南京10家、成都26家◆■、北京8家、沈阳3家、武汉8家、安徽2家、宁波2家■■■◆、西安8家、青岛2家、无锡1家、昆明2家★★■■■◆、长沙6家★■、贵阳5家、郑州2家◆■■◆、济南4家■◆、石家庄3家,合计143家门店。而招股书却披露■★◆★◆◆,公司直营店和加盟店在上海有28家◆◆★◆■、安徽有1家、西安有7家,分别比官网公示的门店数量各少1家;济南有2家,比官网公示门店数量少2家,其他地区的门店数量则与官网披露无二。综上◆★◆■,招股书披露的合计138家直营店和加盟店★◆,比官网公示数据要少5家,此处信息的出入是需要公司补充说明的★■★■。
或是代工业务对公司整体毛利率影响明显◆◆★■★,报告期内★■◆★,羊绒世家也在大力发展自主品牌业务,其中直营店发展尤为突出,而加盟店数量扩张相对缓慢。2019年期初,羊绒世家仅有46家直营门店,到2022年6月末增长至88家,接近翻倍◆■;而加盟店数量截至2022年6月末有50家◆■,与2019年末的数据相比仅增加了9家★★◆■★。
招股书披露,春风纺织集团为实际控制人蒋庆云直接控制的企业,目前实际经营业务是投资与资产管理,因此与公司不存在同业竞争。但《红周刊》从企信网获悉★★◆■,公司的经营范围直到2020年6月才进行变更。而在此之前,春风纺织集团经营范围为纺织品及原辅料、服装、针棉织品等◆■◆■,与羊绒世家经营范围有所重合,在报告期内已经构成了同业竞争。